新疆广汇集团实控人孙广信：从鞋匠之子到商业巨头的传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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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鞋匠之子到商人，新疆广汇实业投资（集团）有限公司（简称“广汇集团”）实际控制人孙广信抓住时代红利，凭借着狠劲，短短30余年时间积累了355亿元的财富。

多年来，“西商教父”、“西北虎孙”等头衔都属于孙广信一人，即便在整个西北地区，他掌管的广汇集团也是该地区实力最强的民营企业之一。

孙广信巅峰时期，凭借广汇能源（沪深京股）、广汇物流（沪深京股）、广汇汽车（沪深京股）、广汇宝信（港股）、合金投资（沪深京股）五家上市公司称霸商界。根据2023年财报，这些上市公司总资产合计2257亿元。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2024年6月20日至7月17日，孙广信押注汽车行业重要权重股广汇汽车服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广汇汽车”），其股票连续20个交易日收盘价不足1元，达到交易退市指标。

“公司退市基本已经确定，停牌是退市程序之一。”在熟悉广汇汽车的金融人士看来，一切都取决于8月份公司是否会违约。“如果违约，后续将无力偿还其他债务，当债务积累到一定程度，极有可能走破产程序。”

▲2010年，乌鲁木齐，广汇集团董事长孙广新

2015年，牛市来袭，广汇汽车市值飙升至千亿元，但停牌前仅为64.66亿元。

事实上，自2022年遭遇上市以来的首次亏损以来，这家中国最大汽车经销商的士气就已经低落了许多。财报显示，截至2024年3月31日，广汇汽车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余额为25.13亿元，公司短期借款达304.63亿元。

7月12日，广汇汽车公布2024年上半年业绩，公司预计亏损5.83亿至6.99亿元，去年同期归母净利润6.01亿元，同比由盈转亏。

谈及业绩变化，公司认为是受到市场消费降级、车企价格战等影响，但在业内人士看来，这并不是压垮广汇汽车的最后一片“雪花”，即便市场环境好，最多能撑个两三年就已经很幸运了。

如今，广汇汽车员工陷入工资被拖欠的状况，大家心急如焚；在广汇4S店买车的车主无法提车，人心惶惶。与广汇汽车有业务往来的汽车厂商、银行、股东、投资人等的命运也纠缠在一起。

或许，这一切的伏笔，早在广汇汽车首次进入资本市场时，就已埋下。

无法兑换的证书

李帆很着急，因为他已经付了首付，买了保险，8月初就要开始还车贷了，但是车子在4S店，他拿不走。

今年4月份，李帆看中了一款宝马i5长轴距高级M运动套装，由于这款车需要选配，且没有现货，他跑遍了所在城市的所有宝马专卖店，但只有三家店接受预订，而且所有专卖店给出的等待时间都在两个月左右。

考虑到广汇汽车4S店给出的价格比其他两家店低了近3万元，4月底试驾完后他就直接付了定金，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带来麻烦。

经过两个多月的生产、运输，李帆的车终于在7月15日到店。销售人员在通知他缴纳首付的同时也告诉了他实情：因为这辆宝马i5的车辆合格证(简称“合格证”，相当于车辆的“身份证”，没有它，车辆就无法登记上牌)还被宝马旗下的金融公司抵押，“广汇汽车资金紧张，暂时没钱赎回，所以现在不能交车。”

销售人员给李帆提出了两个选择：一是退还3万元押金；二是承​​诺7月30日前交车nba球队老板资产排行榜2024，并赠送一台宝马原装行车记录仪作为补偿。

当时李帆在网上看到一些关于广汇汽车资金困难的消息，不过等了这么久，车子现在也在店里，验车应该没问题，而且宝马7月份涨价了，按原价买不到同款，李帆决定赌一把。

对他来说，最坏的情况就是7月30日不能提车，他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最坏的情况就是车直接被拖走。”

“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个类似的案例，一个车主起诉银行，要求归还合格证，其诉讼依据是合格证的抵押不具有法律效力，最终车主胜诉。”李凡说。

▲图/视觉中国

手里拿着购车合同，李凡信心满满。合同上写着7月30日交车，如果4S店逾期不交车，需要退还车款，并双倍支付定金。如果起诉4S店，他胜诉的几率很大。“我不想打官司，时间成本太高，而且就算赢了又有什么用呢？钱也拿不回来。”

如今只剩几天时间，李凡选择耐心等待，但透过宝马i5的摄像头也看到旁边的车陆续被替换，他乐观地猜测车主们已经提车了，“过两天可能就轮到我了。”

虽然合格证质押不具有法律效力，但广汇汽车员工周晖告诉世杰，这是经销商模式中常见的融资方式，“门店在采购新车时，需要全额付款给厂家，有的门店资金紧张，就会把合格证质押给厂家旗下的银行或者金融服务公司，以筹集资金。”

据他介绍，广汇汽车有资金部门，但这个部门并不直接对接厂家，而是由各个门店自行申请资金，包括给厂家的货款、员工的工资等。如果公司及时拨付资金，门店资金运转正常，在用户提车前就能兑现合格证，确保车辆正常交付。

但如今，广汇汽车陷入财务困境，车主、员工、厂商、银行、股东、投资人等，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

从合作伙伴到高风险目标

周晖今年5、6月份的工资还没发，他每次询问人力资源部，得到的答复都是“还没消息，再等一会儿”。

他已在广汇汽车工作6年，但遇到公司拖欠工资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即便是疫情期间，企业那么困难，公司也没有拖欠过他的工资。”

周晖从其他地区员工处了解到，这两个月基本没人领工资，但五险一金还在正常发放。

周晖和他的同事去年就注意到了该公司的异常行为。

2023年3月，广汇汽车毫无预警地发布“差旅管理制度”通知。此前，地方主管及以下员工出差打车费最高报销额为100元/天。通知发布后，该级别员工出差打车费不再报销，只能报销公交、地铁等公共交通费用。

此后，工资就不再按时发放。往年，广汇汽车的工资发放日是每月15号，但周辉记得，去年年中左右，工资发放日不断被推迟，同年11月，他直到月底才拿到工资。

“一开始拖了几天，没人当回事，到了月底，大家难免紧张、不满，但当时没人想到是公司资金出了问题。”周晖说。

毕竟，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孙广信旗下也拥有4家上市公司，老板本人也热衷于投资和收藏。据孙广信的委托收藏代理人鲍明山介绍，截至2012年的十余年间，孙广信收藏了500余幅近现代名家书画精品。

尤其是2011年，孙广信以2.668亿元拍得《九省乐农图》，创下了徐悲鸿画作拍卖最高价纪录。

如此强势的老板，怎么会允许广汇汽车的资金链出现问题呢？

直到上个月，周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4月份的工资直到6月底才发，而且是分批发给一线、二线城市的。”

在广汇汽车4S店中，一线员工指的是直接与客户接触的员工，如销售顾问、售后服务顾问、维修技师等；二线员工指的是不与客户直接接触的员工，如人力资源、财务、行政等后端支持人员。

▲图/视觉中国

周晖了解到，广汇汽车旗下多家4S店目前都欠厂家新车款和配件款，“有店员还反映，因为欠厂家钱，厂家不发货，已经停止进货了。”

通常，不同的汽车厂商对经销商的要求不一样，但一般经销商从厂商购买新车都要支付全款。配件的要求就比较宽松。如果双方以往合作良好，有些厂商会给予4S店一定的信用额度。“比如信用额度是100万，店家可以先下单购买100万以内的配件，等厂商发货、店家确认收货后，厂商开具发票，经销商下月中旬付款。”周晖说。

但今年以来，与广汇汽车合作多年的汽车品牌相继表示，不再接受“先发货后付款”形式，必须先付清全款。

不仅如此，“包括我们在内的很多门店，都不再获得之前合作的银行贷款。”周晖认为，在厂商和银行眼中，广汇汽车不再是一个优秀的合作伙伴，而是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高风险标的。

如果厂商与银行还能选择保持距离，那么像周晖这样的普通员工就陷入了困境。

“对于我们这些工龄较长的员工来说，如果被裁员，还能拿到一些补偿，但如果主动辞职，就什么都没有了，辞职后也不会马上拿到拖欠的工资。如果不辞职，以后公司继续拖欠我们工资，多干一天不是就多损失一天了吗？”和周晖一样，很多员工都怀着这样的焦虑和困境，留在岗位上，重复之前的工作。

都是市场环境的原因吗？

这个曾经全国最大的乘用车经销服务集团，为何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今年以来，不少汽车经销商深陷“爆仓”传闻，从广州永奥集团到盐城森峰集团再到广汇汽车，几乎都受到了资金链的捆绑。在当前车市价格战大背景下，经销商陷入销量暴跌、库存高企、利润下滑的恶性循环。

中国汽车流通协会最新发布的《中国汽车经销商库存预警指数调查》VIA显示，今年6月中国汽车经销商库存预警指数为62.3%，同比上升8.3个百分点，环比上升4.1个百分点。

库存预警指数位于荣枯线之上，表明市场需求不足，经销商面临较大的库存压力和经营风险。

从国内几家头部经销商的财报可以看出，在公司营收普遍变化不大的同时，大家的净利润却都在下滑，比如2023年中盛控股净利润同比下滑超过20%，永达集团净利润同比下滑超过60%。

是市场环境让广汇汽车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吗？

“一半是市场，一半是我们自己。”长期观察汽车市场的业内人士付雷告诉《时界》记者，排除宏观环境因素，广汇汽车本身的资产质量并不好，这也是公司目前出现退市、欠薪等一系列问题的导火索。

市场的变化只是加速了灾难的到来。

广汇汽车前身为大连美罗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简称“美罗药业”），2015年之前，股票代码“ ”归属美罗药业。

2015年6月，中国广汇汽车借壳上市，对应证券简称由“美罗药业”变更为“广汇汽车”，自此在A股市场日渐活跃。

但2020年，广汇汽车收到了上交所关于其2019年财务报告的问询函。

2019年财报显示，公司期末预付款项账面余额254.92亿元，同比增长26.37%，占期末总资产的17.94%，主要为尚未结算的供应商返利及预付的整车及零部件款。

上交所要求广汇汽车说明回扣政策及将其计入预付费用的合理性，并要求年审公司发表意见。

▲公告截图

在汽车经销商行业中，预付款是指买方（经销商）预先向卖方（汽车厂商）支付的货款，这种支付方式通常对买方是不利的nba球队老板资产排行榜2024，因为预付款会占用大量资金，不利于周转。

付蕾告诉世界网，“汽车经销商的记账方式比较特殊，预付款项中大约80%左右其实是应收账款，也就是厂家给的返利。把应收账款记为预付款的好处是，即使账款逾期，也不需要计提减值准备。”

财务专家表示，不计提减值准备在公司的经营成果中会体现出来：一方面，损益表上的税前利润会大幅增加（虚假增加）；另一方面，资产负债表上的资产也会相应增加（虚假增加）。

问询函显示，世杰查阅了公司2015年至2019年的财报发现，广汇汽车2015年的预付款仅为54.69亿元，短短4年增长了3.7倍nba球队老板资产排行榜2024，而同样4年，该公司新车销量仅增长了41.7%。

也难怪上交所对此充满质疑。在回答问询时，广汇汽车给出了详细的解释，其年审会计师也表示，并未发现广汇汽车对预付款的回应与审计证据存在不一致之处。

但世杰注意到一个细节：广汇在回复中提到：截止2019年底，公司未结清供应商返利金额为216.51亿元，占预付款项的85%，其中预付给宝马的款项为59.46亿元。

据付雷介绍，2019年，广汇汽车和永达汽车均为国内大型宝马经销商，两家公司的宝马店规模、位置都差不多，同年永达汽车从宝马获得的返利仅为10亿元左右。

宝马对国内经销商的政策是一样的，为何广汇的返利是永达汽车的几倍呢?也是从那时候起，傅雷开始难以理解广汇。

一个小插曲是，与恒大集团一样，广汇汽车也在2019年聘请了普华永道中天会计师事务所。而该事务所自2015年开始便参与广汇汽车的审计工作。

由于应收账款多年来一直被记为预付费用，到了2022年，广汇汽车的预付账款周转天数高达71.9天，是同行永达汽车的2倍、中盛控股的3倍、美达汽车的5倍。

要知道预付账款周转天数是用来反映应收账款回笼速度和企业回款效率的，预付账款周转天数越高，企业回款越慢，影响企业的现金流和偿债能力，反之亦然。

为增强偿还银行贷款的能力，2021年8月，广汇汽车通过其全资子公司广汇汽车服务有限公司发行了约2.32亿美元的优先债券，利率为9.125%。

“应收返利相当于经销商存放在厂家的钱，也就是说，广汇汽车宁愿发行年利率9.125%的美元债券，也不愿从厂家拿钱出来，这合理吗？”付雷不解。

▲图/视觉中国

除了难以理解的预付款问题，不少行业分析师也不明白广汇汽车为何要通过大量并购来增加商誉，这在财务上风险太大。

广汇汽车被业界称为“并购狂人”，自上市以来就将“寻求收购机会、内生发展扩张”作为企业发展战略，2015年底至2019年底，广汇汽车4S店数量从498家拓展至782家。

如此大规模的收购，使得广汇汽车的市场份额不断提升，同时也提升了公司商誉。

“商誉实际上来自于收购的溢价，和无形资产一样，一定程度上是企业的无效资产。”傅雷说。

财报显示，截至2015年末，广汇汽车商誉75.68亿元，无形资产48.24亿元，占总资产的16.3%；截至2019年末，广汇汽车商誉188.82亿元，无形资产97.66亿元，占总资产的20.2%。

相比之下，营收体量相近的中盛控股2019年商誉仅为46.4亿元，无形资产62.18亿元，占总资产的17.2%，而到2023年末，广汇汽车商誉账面价值仍高达187.49亿元。

在付雷看来，经销商和车企不一样，他们没有研发投入，价值只有和合资品牌签订的长期代理协议，但一个店一年能赚多少钱呢？

现在，付雷担心，广汇汽车如果退市，相当于失去了一个重要的融资渠道。目前金融机构都在严控风险、收紧信贷，“今年就算利率是9%，也没有机构会借钱给广汇。”

在这样的融资环境下，广汇想要扭亏为盈更是难上加难。根据联合信用评级有限公司相关跟踪评级报告显示，“广汇转债”将于2024年8月18日进入回购期，“广汇转债”尚有未转股余额30.13亿元。

广汇汽车已退市，广汇转债未转股余额无法转股，向投资者赎回是理所当然，公司是否违约仍是未知数。

富人的奋斗

为了通过“保上市”自救，孙广信此前曾进行过一系列资本操作，试图挽救局面。

6月初，广汇汽车披露了控股股东及部分高管增持计划，但无助提振股价。随后7月，孙广信以放弃控制权为代价，找到另一家来自新疆的公司金正新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金正科技），表示愿意将广汇集团所持有的广汇汽车24.5%的股权转让给对方。

根据相关公告，本次股权转让最终价格将由双方协商确定，广汇集团已收到金正科技支付的1亿元转增意向款。

需要指出的是，股权交易意向金并非法律意义上的定金或违约金，而是表达投资或交易意愿的款项，在一定条件下可以返还，在双方就交易达成正式协议前，意向金不具有约束力。

纵观整个广汇集团，除了汽车业务落后以外，其他板块的表现还是相当不错的。

孙广信1962年出生于乌鲁木齐一个多民族大院，年轻的时候，他梦想成为一名将军。但1989年，27岁的他选择和朋友一起创办一家公司，开始自己在商界的征战。

关于孙广信赚到第一桶金的过程，有一个故事。当时，为了卖推土机，他扛着馕、泡菜，坐着马车、驴车，在10个月的时间里走了10多万公里。最后，他卖出了103台推土机，相当于该厂家在新疆十年的销量总和。

这让对方很是惊讶，不仅将原来的1%佣金提高到了2%，还让孙广信担任他们新疆的总代理，并给了他200万元流动资金。

完成前期的资本积累后，孙广信开始思考新的事业，他买下了濒临破产的餐馆，开了新疆第一家海鲜酒家，后来又开了新疆第一家卡拉OK厅、游泳馆、保龄球馆……

开餐馆时，他也看中了顾客。他想知道那些愿意花几千元吃饭的人是做什么的。当时，塔里木盆地刚刚发现一个大油田，国内外客商都很感兴趣。孙广信嗅到了商机，逐渐将业务拓展到能源行业——他做起了石油贸易。而“媒人”就是那些在他餐馆消费过的顾客。

1993年，31岁的孙广信将生意范围拓展到房地产。当时，房地产行业正值鼎盛时期，他借势发家致富。巅峰时期，乌鲁木齐每5套商品房就有3套是他开发的，他的财富50%也来自房地产。

2000年，孙广信把触角伸向汽车行业。当时，中国汽车市场进入快速增长期。他通过重组并购迅速扩张。到2011年，他的汽车销售业务已经超越庞大汽车，成为全国第一的乘用车经销商。2015年，“广汇汽车”的名字在资本市场强势打响。

根据中国汽车流通协会发布的《2023年中国汽车经销商集团100强》显示，广汇汽车总销售规模位居同行前列，营收仅次于中汽物流控股。

▲广汇集团前三大股东信息。图片/天眼查APP

广汇汽车鼎盛时期规模有多大？孙光信的人脉有多广？这些从他过去与恒大集团的交往中就能看出来。

2018年9月，恒大集团与广汇集团签署战略合作协议，拟向广汇集团增资78.1亿元，增资后恒大集团共计出资144.9亿元，持有广汇集团40.964%的股份，成为其第二大股东。

然而，随着恒大集团的垮台，曾在2020年至2021年期间为恒大集团提供325.95亿元资金的盛京银行，却选择与恒大对簿公堂。

恒大集团将其持有的广汇集团30.99%的股份作为质押，最终这部分股份被法院拍卖。世杰尚未查到拍卖结果，但天眼查APP显示，盛京银行目前持有广汇集团约30.99%的股份，为第二大股东。

消息人士透露，孙广信与许家印私下关系不错，两人都热爱体育运动。如果说许家印和王健林两位昔日地产大亨称霸了中国足坛，那么在中国篮球界，孙广信则独占鳌头。

1999年，孙广信与新疆体育局共同创办了新疆广汇，据统计，成立25年来他对新疆队的投入已超过24亿元。

2014年，孙广信从辽宁队请来了篮球运动员周琦，同年以250万美元签下前NBA球员安德雷·布拉切，随后又招募了冠军前锋李根。

经过三年的磨合，新疆队终于在2017年夺得了首座CBA总冠军奖杯，夺冠后他给每位球员和教练赠送了一辆价值数百万的豪车——林肯领航员。

在商界打拼数十年，从孙广信每个阶段的选择和决策来看，这个已年过花甲的商人，其实从未从年轻时的“将军梦”中醒来。

“我最大的优势就是我的竞争力，这也是我最大的弱点”，孙广信曾说。如今，面对外界的种种质疑，他的实力还能拯救广汇汽车吗？

（本文采访对象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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